烧焦的芹菜

【切刚】白昼梦（2）

　　天使切x摄影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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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同生活之前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相互了解。

　　诗岛刚迫切想知道的问题是，天使的翅膀究竟能不能收起来。

　　Chase点点头说能。

　　“那你倒是收起来啊。”诗岛刚眼角抽了抽，“我可不想带着一个奇怪的鸟人上街。”

　　Chase背后的翅膀变成无数只萤火虫般的细密光点，消失不见。“我忘记了，对不起。”

　　“你是天然吗。”诗岛刚吐槽。

　　“不。”Chase眨了一下眼睛，思考措辞，“我只是，还没能习惯。”

　　天使是个莫名其妙的天使。要理解超自然生物有点难，诗岛刚不想在这方面多花心思。收起翅膀的Chase变成了普通青年，这下带他上街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诗岛刚满意地点点头，把钱包和车钥匙装进包里。

　　“好吧，那你可以开始工作了。”诗岛刚说，“既然要帮助我，那么，姑且让你当我的助手吧。平时就帮忙搬搬器材或者打个光什么的，没有固定工资，包吃住，如果你有什么想买的也可以告诉我，不过每个月有报销上限。对了，如果让你当模特……或者当飞行器都没问题吧？”

　　“飞行器？”

　　“就是偶尔让你带我飞飞。”诗岛刚清咳一声。

　　“没问题。”天使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在诗岛刚口中沦为工具，点点头答应下来。

　　“走吧。你还愣着做什么？”诗岛刚收拾完毕，穿好鞋子，拿起挂在门上的外套，他回头，Chase还站在原地，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Chase摇头，他不去看诗岛刚，视线往下，看着地面，跟在诗岛刚身后出门。

　　诗岛刚习惯骑机车出门，他有一辆引以为傲的白色坐骑，马力十足，连诗岛刚自己也不知道它究竟能加速到什么程度，诗岛刚总觉得他的坐骑认真起来能超越音速，因此颇为孩子气地给他的坐骑取名叫“马赫”。多了个人，诗岛刚看着自己的机车就犯难，要让他带一个人，倒也没什么问题，只希望天使不要有类似于“坐在人类的机车后座很逊”的奇怪自尊。

　　“我骑机车带你，没问题吧？”

　　天使好像听见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问题，微微睁大眼睛，看了一眼诗岛刚之后，又像出门时那样低下头不说话。

　　“你什么都不说，我可没办法知道你在想什么。”Chase像个犯了错的中学生似的低着头，诗岛刚有些无奈，“要是不愿意，就去坐电车。”

　　“……好。”Chase下定决心似的，微微点头。

　　诗岛刚把备用的头盔递给Chase，天使比他想象中有常识，跨上机车的动作熟稔，只是坐在诗岛刚身后，天使手指也不动弹一下。诗岛刚又忍不住要提醒他：“你想掉下去吗？”

　　“我不是人类，没关系。”Chase依旧不动，因坐在后座，他的声音来源要比二人面对面时高上一点。

　　但是诗岛刚无法这么简单地相信Chase。他对天使称得上一无所知，更何况这家伙看上去身形体重都和自己差不多，也就是说，绝对算不上重量级，谁知道天使会不会从机车后座上掉下去。诗岛刚强调：“安全第一，我不想出交通事故。”

　　又是沉默。几秒的静默在诗岛刚那儿好像被无限放大，叫他不耐烦。Chase过了好半天，才伸手出来，抓住诗岛刚腰间的衣服，膝盖收紧，上半身微微前倾。从姿势上来讲姑且算是教科书式的行为，天使在机车方面似乎的确有些上道：“你比我想象中有常识一点。”

　　“是吗。”Chase的回答不咸不淡。

　　“所以有什么好犹豫的？”诗岛刚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天使坐机车后座这么不堪？”

　　“不是。”

　　Chase快速否认，可在那之后，诗岛刚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具体解释。和天使对话太累了，他想，这或许就是种族分歧，于是诗岛刚叹了口气，说“算了”，打燃发动机，往市区驶去。

　　诗岛刚把Chase丢给店员，坐在更衣室外刷刷新闻等待Chase。诗岛刚没坐几分钟，便听见有人叫“诗岛老师”，他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了昨天那位时尚编辑。

　　“这么巧，没想到在这儿遇上老师了。”编辑大约是出门采风，还拿着纸笔，“您来买衣服吗？”

　　“您好。”诗岛刚笑着回答，“的确是出来买点东西，不过是给别人买。算是我新招的模特……不，助手吧。”

　　“刚。”Chase正好拉开帘子叫他，天使换了一身白色，看上去就比那件莫名其妙的紫色皮衣更顺眼一些。诗岛刚点点头，他纠结了老半天，Chase空有天使之名却不穿白色的衣服，现在终于释然了。他把另一套店员搭配好的衣服丢给Chase，对方再次拉上帘子。

　　“那个是您的助手？”编辑被吓到了似的，“您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的素人的？不出道可真是有些浪费了。”

　　“机缘巧合而已。”诗岛刚转了转眼珠，编造了一个理由来搪塞编辑，“他和我姐姐的朋友老家是同一个地方，刚刚上京，拜托我姐姐帮他找工作，刚好我缺个助手，就介绍到我这儿来了。”

　　“这样啊。”诗岛刚的理由还算合理，编辑很轻易地相信了，又说，“如果老师还想继续拍人像的话，请务必考虑和我们合作。”

　　“这是当然。否则老是麻烦您，多说不过去。”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刚好，我们杂志最近想培养一些新模特呢，不知道您的那位助手愿不愿意模特出道呢？”害怕被误会是在挖墙脚，编辑赶紧补充道，“并不是要挖角的意思，兼职就可以了。我这边有业绩任务，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实在有些头疼，才想到来拜托您的。”

　　诗岛刚没想到编辑会说到这个，他倒不介意这算不算挖角，可Chase多半不会答应，他便有些犯难：“这个……还是问问本人吧，我没办法替他做决定。”

　　对话的主角正好拉开帘子，喊了一声“刚”。

　　灰色的毛衣也不错，诗岛刚把这套衣服也列入购买范围。编辑在一旁蠢蠢欲动，想给Chase塞名片，诗岛刚见状，先开口道：“你应该听到了吧？所以，你想不想当模特？”

　　Chase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询问诗岛刚：“刚，你怎么认为？”

　　为什么要问他？诗岛刚搞不懂这个一本正经的天使在想什么：“别问我啊，这是你自己的事。”

　　“我的事？”

　　“对啊，人家想招的是你，又不是我，当然是你的事。”

　　Chase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般思索，直到诗岛刚因他的沉默而感到不耐烦，他才悠悠然开口道：“那么，我拒绝。”

　　意料之中。诗岛刚耸了耸肩，看向编辑。

　　Chase的回答却出乎编辑预料，他不太甘心，一个好苗子被放掉，更何况他有任务在身，能否找到新的模特，要算进他的业绩里去：“只是兼职模特而已……”

　　“抱歉，但我并没有当模特的打算。”Chase再次回绝，“我只是想帮助刚。”

　　Chase板着一张脸油盐不进，编辑有些无奈，但仍然要问最后一遍：“那假如说，仅仅只在诗岛老师掌镜的情况下呢？老师您认为呢？”

　　“我？没问题。”诗岛刚在商业拍摄上不怎么挑，给钱就行。

　　编辑看向Chase，诗岛刚答应得如此果断，这次天使便没有漫长的沉默时间，他干脆地点点头说：“好吧。”

　　Chase的果断又让编辑一愣，他都做好了Chase继续强硬拒绝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先打通了诗岛刚这一关，Chase便好说话得过分。

　　“抱歉，我家助手……人比较奇怪。”诗岛刚见编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无奈地出来打了个圆场。

　　“不，没那回事。”编辑笑道，“要是您的助手朝令夕改，那麻烦的不就是您了嘛。”编辑的目的勉强达成，他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那么，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通知老师您的，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事情，也请老师务必联系我。”

　　编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随便和诗岛刚寒暄了几句便离开，Chase穿着那身灰色的毛衣站了老半天，直到编辑离开，诗岛刚又丢给他其他衣服，他才拉上帘子。

　　“对了，这个算公费购买，这个月如果你有其他想买的东西，我不会批准哦。”当起老板来，诗岛刚便吝啬他的钱，翻了翻衣服的吊牌标价，心里一痛，仗着天使是临时工，开口便随便修改条约。

　　“好。”天使想也不想，答应了。

　　“说起来，为什么刚才你要问我的意见？”

　　“有什么问题吗？”

　　“你应该是更任性的那种人吧？自说自话，又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诗岛刚说，“但是刚才你居然会问我的意见，太奇怪了。”

　　Chase“唰啦”一下，拉开更衣室的帘子，他看着诗岛刚，回答：“我认为询问你的意见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我是刚的天使。”

　　天使丝毫没有压低音量的意思，他昂首挺胸，说出口的话不带任何隐喻，但听在人类耳朵里不一样，自认为话里有话的周遭人类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看看诗岛刚，又看看Chase。

　　“……你闭嘴吧。”诗岛刚站起来，把还没试过的衣服一股脑塞进Chase怀里，狠狠拉上帘子，“没试完不要说话。”

　　诗岛刚去收银台结账时狠狠地肉疼了一把，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去给这个满脸无辜的家伙买睡衣和日常用品，破费的老板便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自己的新员工。他还没体会到天使带来的便利，先花钱买了装备——按照小说的套路来讲，难道不应该由他向天使许愿，天使有求必应，让他发财才对吗？但是诗岛刚也只在心里想想，他知道，就算自己向天使提出这个问题，天使也只会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不劳而获的害处。

　　天使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走在诗岛刚身后，从服装店出来他便眉头紧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诗岛刚被他探究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回过头去：“有话就说。”

　　天使站在他身后，用他那双深灰色的眼睛看着诗岛刚，他的人类正满脸不耐烦，双手抱胸，等待他开口：“刚认为，我很‘任性’吗？”

　　“啊？”诗岛刚没想到Chase会这么问，“你不任性吗？会随便闯进别人家里，说什么实现愿望，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你已经自说自话到一种程度了好吗？”

　　“是吗。”Chase想了想，道，“我只是做出了合理的判断而已。”

　　“只有你觉得合理。”诗岛刚撇了撇嘴，“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至少，你得把衣服的钱还我，这些可都是按你的尺寸买的。”他指了指Chase手上大包小包的衣服。

　　“那么，如果刚认为合理的话，我就这么做好了。”

　　太顺从的Chase又让诗岛刚没由来地觉得违和，他挠了挠头，说：“那倒也不必啦……”

　　“无法理解。人类很复杂。”Chase皱起眉头。

　　“你才让人无法理解呢。”诗岛刚摇了摇头，不想和Chase纠结哲学和逻辑问题，“走啦，还要买其他的呢。”

　　诗岛刚发现自己说不定能当一个好老板，他想，世界上能像他这样给来历不明的非人类员工购买日用品和衣物的老板不多了，自己果然是个好人。

　　甚至还请吃饭。

　　他们坐在某家热门餐饮店外排号，诗岛刚把东西都丢给Chase，自己跑去上厕所。他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天使穿着他试的第一套白色休闲装，正低头看着纸袋发呆，诗岛刚总觉得那位非人类坐在一群有说有笑的人类中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凭空生出一种罪恶感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洗手间走去。

　　他们在涉谷的某大型商场里，人虽然多，但诗岛刚没想到能迎面撞上路人。那人手上的资料散了一地，诗岛刚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蹲下身去帮忙捡。他耳边响起女性低低的轻笑，那声音像带着某种魔力，让他不自觉地抬起头来。

　　“我来就好。”被他撞到的女性也蹲下来，嘴角噙着笑意，隔着墨镜打量诗岛刚。

　　那目光是带着某种审视意味的。诗岛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怀疑自己是否粘了什么东西在脸上。

　　“你是……摄影师，诗岛刚老师，对吗？”女性说。她轻笑，语气笃定。

　　“是，您认识我吗？”原来是认识他的。诗岛刚释然了，被一个明显比自己年长的成熟女性认出来，他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顶。

　　“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女性说，“真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本人呢。”

　　“我也很高兴能遇见您。”诗岛刚努力维持表面矜持，心里却难免有些雀跃：他还是第一次在路上被人认出来。他站起来，把资料还给女性，说，“撞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能遇见你，我很高兴。”女性又笑，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白色的小卡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晃了晃，被塞进诗岛刚手里，女性凑近了些，“如果有烦恼，也欢迎你来找我，诗，岛，老，师。”

　　她压低的声音带着某种引诱般的魔力，叫诗岛刚的思绪都停滞了一瞬间，一晃神的功夫，女性便踩着高跟鞋轻飘飘地离去。诗岛刚从包里摸出那张名片，女性是一名心理医生，在繁华都市区有一间心理诊疗室——的确是有烦恼时可以去的好地方，不过，塞名片形式未免太奇怪了。诗岛刚想了想，在进洗手间之前，将那张白色的名片丢进了垃圾桶。

　　他还惦记着独自一人排号的天使，匆匆忙忙上了洗手间，往餐厅门口走去。今天对诗岛刚来说可能有神奇的引力，否则这一次接一次的偶遇无法解释。他还离餐厅有好几米的距离，便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高瘦的男人穿着西装，在人群里相当显眼，但对诗岛刚来说，那名女性他更加熟悉：他的亲姐姐，诗岛雾子。

　　“姐姐？”诗岛刚一不小心，指着自己的姐姐喊出来。

　　正四处张望的雾子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下和诗岛刚对上了眼神，也喊出来：“刚？！”

　　“怎么，警官公然上班时间偷懒？”

　　“我们是公务在身。”雾子纠正他。

　　诗岛刚笑着迎上去，身为弟弟的直觉让他对雾子身边的男人有一种天然的警惕，微微眯起眼睛，拉长声音：“姐姐，不介绍一下？”

　　雾子愣了愣，才笑道：“对了，刚还不认识吧？他是我的搭档，泊进之介。”

　　男人朝诗岛刚伸出手：“你好，刚，经常听你姐姐提起你。”

　　“你好。”诗岛刚打量这个男人，他穿着通勤的西装，身形挺拔，精神抖擞，一看就是公司里业绩王那一类的骨干成员，这很重要，毕竟这位泊警官和他姐姐之间的距离感实在太可疑了。他加深了笑容，问，“那，我可以叫你‘进哥’吗？”

　　泊进之介怔了怔。

　　“可以的吧——姐姐？”他不去问本人，却要问自己姐姐，语气阴阳怪气，笑容里都别有深意，“还是说要再等等？”

　　“好啊。要让我当你大哥的话，没问题，刚。”进之介抢在雾子之前回答了诗岛刚，他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诗岛刚的肩膀。

　　“这么正经啊？”诗岛刚恶意打趣没成功，他只能耸耸肩，“那，我家不成器的姐姐就要多让你费心啦，进哥。”

　　“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吧！”雾子微嗔，捏了捏诗岛刚脸颊，“你才是，一个人跑来干嘛呢？”

　　诗岛刚这才想起，还有一位孤零零坐了老半天的非人类。他说：“其实不是一个人啦……”

　　他走到Chase身边，想了想该怎么跟姐姐介绍：“姐姐，他是我新招的助理。”

　　“你们好。”Chase站起来。

　　意料之外的是，雾子没有说话，而进之介上前一步，看着Chase，问：“你是，Chase，对吧？”

　　“哎？”诗岛刚愣住了，他记得他还没说Chase的名字。

　　“没错。”Chase回答。

　　“果然如此。”进之介笑了笑，他眼神灼灼，稍微压低了音量，“你是天使，对吗？”

　　诗岛刚差点被口水呛到。

　　Chase皱了皱眉，回答得却相当干脆，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等等，等等。”诗岛刚急急忙忙把他拉到一旁去，“你别这么果断就承认好不好？”

　　“为什么？”Chase不解，“对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话是没错。诗岛刚一时不知怎么说，进之介会知道Chase是天使，这件事本身也很神奇，但他仍然认为不能这么随便暴露底细。

　　“刚，没关系的。”雾子说，“既然你也有天使了，那么告诉你也没关系。”

　　“什么叫‘也有天使’……？”诗岛刚僵硬地眨了眨眼，他有预感，自己大概会在今天接受到比昨天晚上更大的世界观冲击。

　　雾子叹了口气，正色：“其实，天使的存在，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被政府观测到了。虽然只是警察厅内部，但也有对天使制定的特别临时条例，而我调任的特状课——全名是‘特殊状况下事件搜查课’，实际上，就是警视厅试行的新课室，专门处理有关天使和怪物的特殊事件。”

　　这也太超现实了。诗岛刚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才好，他当刑警的姐姐好像突然转职成了法师一类的非现实职业，还要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她的工作是处理怪物和天使。诗岛刚过了老半天，才干笑一声：“这……确实不是整蛊节目吧？”

　　“不是。”雾子郑重地回答他。

　　“那个……姐姐。”诗岛刚思考着措辞，“你也知道我大学学的是理科……突然要我接受这么唯心的设定，我有点——不能理解。”就算昨晚见识过了Chase那些很难解释的把戏，他内心也非常抗拒这一出，天使就算了，现在再来告诉他，连政府都承认了“天使”的存在，他只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全世界的人都疯了。

　　“我知道，要你突然接受一定很难，毕竟我弟弟是不信神的嘛。”雾子笑了笑，“既然你有了天使，在愿望实现之前慢慢习惯就好。不习惯的话——就当成自己做了场梦吧。”

　　“不过，你要小心。”雾子说，“怪物会袭击有天使的人。”

　　更加冲击三观的设定出现了。诗岛刚感觉自己脑袋隐隐约约开始疼了：“我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没关系，刚。我会保护你。”Chase插话。

　　“那真是谢谢你了……”诗岛刚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有了保镖而高兴，毕竟如果没有天使，他大概永远不会被袭击。

　　“还有另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得。”雾子突然收敛了笑容，她定定地看着诗岛刚，神色认真到让诗岛刚也不禁直了直背脊，

　　“除了怪物之外，还有更危险的存在，他们夺取人类的思想，改变人类的记忆，就算是天使，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完全赢过他们。”

　　雾子说：“小心没有翅膀的天使。”